刹那间,六式恐怖的剑术神通越过了仿佛不存在的空间,从藏剑阁内向着聂恒的识海疯狂攻来。
“是《灭魂焚魄剑》,《大日赤天剑》,《归宿剑》,《罗网绝杀剑》,《劫云剑》和《獠牙剑》……”
几乎是剑意才刚刚出现,聂恒便已心里了然。
凝神静气地运转着自己的灵魂力,他也轰出了六式不同的剑意。
这些剑意都是绝对精妙的剑术神通,可谓强悍无匹……
砰砰砰砰……
刹那后所有剑术神通所化的剑意,瞬间轰击在了一起。
这就宛如两位绝世强者,已然展开了一场惨烈的轰杀。
伴随着轰杀开始,寸血尊者突然面色一变,一大口鲜血喷出,整个人依旧保持盘膝而坐的姿势,却向后退出了数丈距离才勉强稳住。
裹尸尊者则是直接倒飞而出,落地时姿势极其难看。
“好恐怖的威压……这便是剑意的强大?”
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寸血尊者不由地有些懊恼:当初自己为什么不修剑道呢?
不修剑道,识海自然无法承受太多剑意的冲击。
哪怕这些剑意根本不是针对他们的,但仅仅是感应到,也会对他们的识海造成冲击甚至是重创!
裹尸尊者倒是没有多想什么,既然已经不能继续感应,那就赶紧把先前的所得所悟,记牢才对。
他原地立刻盘膝而坐,参悟了起来。
……
第五十层,聂天阳终于不再继续感应。
望着高处自己的儿子,他竟是生出了几分仰望感。
恒儿,已经如此强悍!
他到底遇上了什么样的机缘造化?
他到底拥有了怎样可怕的师尊?
还有他掌握的剑术神通,居然都是那么凌厉可怕的存在,而且数量如此惊人……
亏他还是玄剑宗的宗主,一直自认为在剑道上的修为天赋极高,更是自认为自己所知道的剑术神通,已经足够高深莫测,并且数量不菲。
结果呢?
和自己的儿子比起来,居然有着云泥般的巨大差距!
想了想,他擦拭着嘴角血迹,笑着闭上了双眼:无论如何,自己的儿子已经变得很强大了,这就好!
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和自豪之色,他也开始了进一步的参悟。
……
在此之后,聂恒再上了四层石阶,秦枫便停止了感应。
他知道自己确实得到了一场造化,莫大的机缘造化。
哪怕他修的是速度,但兵器还是短剑,短剑终究是剑,自然可以借鉴他先前感应到的剑术神通。
他……满意地参悟了起来。
佘诗韵则比他多感应了一层,然后不等聂恒吩咐,自己停止了感应!
她知道自己的极限,故而不需要提醒!
……
当聂恒踏上第六十六层石阶时,李成辉终于停止了感应。
他所修正是剑道,实力比其他武尊境强者都要更强一筹,所以他能够感应到现在。
但他也到极限了。
不过在之前看似短暂的过程中,他却获得了平日里不敢想像的明悟。
等到他原地盘膝而坐,气运一个周天之后,他果然在识海里凝聚出了一道剑气……
不,这不是简单的剑气,这应该是剑意。
随着他的心意使然,这一点剑意居然没有立刻散去或者斩出,而是在他的识海里变幻起来。
时而如龙,时而似珠,欲动非动,又仿佛随时可以被他一念祭出。
这难道就是剑意的最基础形态,或者是最简单的形态?
当一切被他明悟参透,他是不是可以一念而祭出强大的剑意,斩敌于无形,杀敌于千里之外呢?
……
聂恒还在继续向上。
一路向上!
七十二层石阶,破,继续向上!
八十一层石阶,破,继续向上!
九十层……
九十一层……
九十二层……
九十三层……
九十四层……
每一层,聂恒都如同闲庭信步一般!
九十五层……
九十六层……
九十七层……
九十八层……
他依旧双手背在身后,白衫随风时不时地发出咧咧声响,却不曾破裂分毫。
……
赵虎赵龙、秦枫、百里艺、聂天阳、佘诗韵、裹尸尊者和寸血尊者等人都停下了参悟,早已全部站起。
“他居然……”
“九十八层了!”
“不愧是少宗主!”
“和他相比,我们的努力还远远不够!”
“聂恒哥哥……”
望着聂恒那已经显得很小的背影,他们却仿佛看到了一座高山。
……
李成辉在众人里实力最强,但他望着聂恒的背影时,依旧有着面对高峰一般的感觉。
“数千年来,他是距离始帝之剑最近的武者!”
数千年来,只有那些不能修炼不能踏足武道一途的普通宫女,才不会受到剑意的影响,可以进入藏剑阁,负责内里的清洁和肃静。
“还有……想不到数千年来,我们都错了!我……我的先祖们,都错了!”
“始帝之剑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帝都而留在这里的!”
“剑的存在,等于是给后辈子孙甚至是外族弟子,提供一个参悟剑道的最佳场所!”
“在这里,潜力和天赋不错的大夏弟子,本都可以获得造化,学会某些剑术神通,参悟剑道甚至是武道更高层次的真谛和奥义……”
“我们却……都错了!就算是历代先帝,也只知道在偏殿献祭,以此获得始帝之剑的防御力或者攻击力。”
想到这里,他的面上不由地出现了几分愧色,愧对始帝!
也是这时候,他的双眼忽然睁圆,因为聂恒动了。
再向上一层,便是九十九层!
九十九层,最后的一层!
……
踏……
轻盈的一步,聂恒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面对应该出现的剑意。
但很意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难道,这一层没有?”
正疑惑着,一个沧桑嘶哑的声音,在聂恒的脑海里响起:“多少年了?终于有人可以进来了……我已经……等了太久!”
……
大夏帝国帝都殷城。
金碧辉煌的皇宫深处,一间御书房里,一名二十岁左右年纪的男子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悸动,手里握着的笔,滑落。
见状,一名软润如玉的端庄女子微微皱眉,问道:“皇儿,怎么了?”
闻言,这名男子深吸口气,赶紧回道:“没……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那就继续吧!”端庄女子深吸口气,说道:“若是真的要变天,那你这封信,将会决定我们的生死!”
……
同样是在殷城,一座占地恢弘的府邸里,一名华服男子站在了一面墙前。
墙上是一幅地图,是大夏帝国和周边几个帝国的版图。
望着这一副地图,他微笑着,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
但是在这一刻,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微微皱了皱眉。
“咸鱼难道还想翻身?”
……
临沧城内,李姗姗已经好些天都是一脸的愁容了。
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只有一直紧跟着她的两名老者猜测到了什么:似乎是从郡主听说聂恒也去了北方的时候开始,她就没有再露出过笑容了。
只是……
这一刻她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望向了北方天际。
“这是什么感觉?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