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不过经过一天的休整,再次出发时,使团众人脸上的疲惫之色明显少了许多。
“前面就是草甸,到了这里黑骑就不会再跟着了。”
车队缓缓前行,范闲在次驾马于棠田同行,这一路上除了出发的第一天,范闲可是很少骑马赶路的。
“前夜是什么情况?”棠平今天心情不错,想通一些事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
“被人堵住了。”知道棠平问的是黑骑的事,范闲便把黑骑那边的事简单说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道:“不说黑骑的事了,你帮我分析分析该怎么把小言公子弄出来。”
“我们现在对北齐上京的事还不太清楚,等到了再商量也不迟。”对这件事棠平目前还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他思忖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你到上京时,不妨从内库在上京这边的生意入手,然后在试试联系一下隐匿下的谍网。”
范闲叹了一口气,确实现在讨论这些有点太早了,不了解到最新情况,就算现在有计划也没太大的用处,因为变数太多了。
“你说得对,是我心急了。”既然这事现在讨论也没用,范闲转而说道:“到了上京,要是我有什么麻烦,记得让海老来帮帮我。”
“可以。”棠平没有犹豫,范闲是知道一些海让的过往的,如果在上京配合行动的话,海让还真比棠平自己要更合适。
范闲对棠平的表态还是很满意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也有心情开始八卦了,只听他话锋一转,笑着问道:“那个海棠朵朵漂亮吗?”
棠平疑惑的转头看了范闲一眼,他不知道范闲这话是什么意思,便说道:“不算漂亮,一副村姑打扮,只能说气质比较独特吧!”说到这,棠平停顿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想起问这个,难道林郡主和司姑娘已经不能满足你了?”
棠平这话让范闲脸上笑容一僵,他有些尴尬的道:“你可别瞎说,什么叫已经不能满足我了?我是听底下人说,你前天夜里和那个海棠‘打情骂俏’,摸胸不成就手拉手,这才想替若若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棠平可不信范闲的鬼话,如果事情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棠平可不信范闲还会有这么好的态度,不屑的撇了撇嘴道:“若若可不是你,就你还好意来质问我?”
范闲也知道这事他没有发言权,所以便向不远处的树林一指,“我这不是发现那边有个姑娘一直跟着我们嘛,这才想起底下人说的那些事,以为你真对北齐圣女做了什么。”
棠平早就发现海棠朵朵的存在了,也不知道这姑娘是有多喜欢竹篮,前夜打架时刚弄坏一个,这隔天又挎着一个竹篮子出现。
“只要肖恩不死,她就不会走的,不必理会这些。”棠平面色平静,顺着范闲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在树林中采蘑孤的海棠,正巧刚好也抬头望向他这边,两人目光一对,棠平还对她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
“小乙死了?”
信阳城,一处与京都皇宫的广信宫颇为相似的宫殿内,长公主李云睿半椅在矮榻上,听着她的亲信禀报边境发生的事,柔美怯弱的脸上,罕见的出现难以置信的神情。
“是的,低下的人已经找到燕统领的尸体。”说话的人姓黄名毅,是长公主麾下计谋最为出众的人之一,他沉着脸有些愤怒的说道:“燕统领是被人先斩了双手后,又砍了头颅。”
李云睿目光透过重重白色纱幔,有些愣神的望向远方,许久后她才叹了一口气,柔唇轻启说道:“小乙也是个可怜人,让人把他的尸身送回信阳安葬吧!”
黄毅最看不得长公主这个样子,他沉声说道:“那边需要继续派人……”
“不必了。”长公主没多想,直接给了个否定的答桉后,又柔声说道:“等使团的人到了上京后,让我们的人与使团联系,让范闲配合我们的行动。”
“可是……”黄毅有些吃不透长公主的心思,双方都已经真刀真枪的动手了,范闲怎么可能还会配合?
似乎猜忖到他在想些什么,长公主柔弱的声音再次响起:“陈萍萍有他的计划,本宫那可爱的女婿也有自己的计划,说起来,其实大家对外的目的都差不多,所以范闲那孩子会顾全大局的。”
“那属下这就去办。”黄毅恭敬的行了一礼,就转身退了出去。
黄毅走了,长公主看都没看一眼,在她心里黄毅可比不上燕小乙,只是没想到燕小乙就这么折在边境。
……
京都城外,有一座占地面积极大、各种装潢也极为奢华的别苑,这处别苑名为陈园,是陈萍萍地位尊崇的一种体现。
“院长,使团在前夜遭遇袭击。”
陈园内,陈萍萍正欣赏着歌舞,突然监察院四处主办言若海来到他身边低声禀报道。
被扫了兴致,陈萍萍也没有生气,他挥手让那些女子都退下去后,这才转头问言若海道:“说说,什么情况?”
“前天夜里,黑骑被上杉虎以前的部下派人堵住,上杉虎本人想到使团截走肖恩,结果被棠冠军的手下挡住了。”言若海不敢隐瞒,把情报详细的说给陈萍萍听,“北齐的那个圣女也出动了,不过同棠冠军交手一番,便被棠冠军打退。只有范提司那边比较凶险,他们的对手是燕统领,不过在付出几个六处剑手的命后,燕统领也被范提司就地格杀了。”
“嗯!”陈萍萍点了点头,没有太大反应,只要范闲没事,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言若海可没陈萍萍那么澹定,他严肃的询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实上报给陛下,陛下自有定夺。”这种事是瞒不住的,再说陈萍萍也没想过要遮掩什么。
“可是范提司毕竟是把燕统领杀了,信阳和东宫方面……”言若海有些迟疑,这样不加掩饰,到时院里和东宫与信阳又该交恶了。
陈萍萍知道言若海担心什么,他一边用手整理铺在大腿上的毛毯,一边脸色不变的说道:“我们只忠于陛下,至于其他人有什么想法不关我们监察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