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的电话一直响,我没敢接。
她后来给我发来了消息,主要是告诉我两件事,第一件,她既不是方家人,也没有会所的会员资格。第二件,她有办法让我进会所。
紧接着,她又发来消息。
消息又来了。
她让我去牛头山找一个叫阿牛的年轻人,他能带你进会所。
最关键的是最后一句话,他能带我去会所。
我按她提供的地址找到了牛头山,非常偏远的一个地方,全村的人都住在半山腰,那条鹅肠小路的右边就是悬崖。
不多的几幢房屋均用铁锁锁门。
走半天见不着一个人影。
想找个人打听都难啊。
正当我疑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时,听见一声微弱的叹息,那声音把我给吓到了,我侧着耳朵细听,在前方,一那棵挡住视线的树下。
我上前几步。
却见一个大婶坐在树下。
“大姐,请问这是牛头村吗?”
大婶只望着我,却也不言语。
这时,另一个声音飘了过来:“这里不是牛头村,牛头村还要往里边走。”
还往里边?
以为这里已经是尽头了呢!
再往前,确实还有路弯向里边,跟着这条路一直走一直走,走过一个弯道,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各种花树摇摇晃晃,每家每户的院子错落有致,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我松了口气。
这个环境比刚才的村子好多了。
我随意找了一个人打听,很快问到了阿牛的家。
诶,他家的房子黄泥垒的,一米多高。
我扯着脖子喊:“阿牛,阿牛。”
从我面前的黄泥巴垒的屋子里钻出一个人来,他,看起来比他那屋子高多了,至少也得一米九。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都把方家的私人会所夸得神乎其神的,我以为那仅有的十二个会员应该是非富即贵的人,再也想不到竟然跟眼前的人有关联。
他看起来憨憨傻傻的,连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也算不上,怎么可能他是方家私人会所的会员?我咽着口水小心地问他:“你是阿牛?”
他嘿嘿地咧着嘴笑,一笑,嘴角边流出口水来。他伸手一抹,将口水给抹掉了。
“你能不能带我进方家会所?”
他伸出手往自己的左肩膀拍了两下。
什么意思?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去。”他说了一个字。
哦!
他又猫腰弯进了他的那土泥巴屋子,从屋子里拖出一些东西来,还在背上背了一个背包,在我看来是全副武装,是不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随后我跟着他往回走。
走过那个弯道时,他突然停下了,嘴里念念有词的念了一段,听他念那段听不懂的话,我又觉得这个人好似不傻。
装的吗?
“嗯,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我记得很清楚,刚来的时候,这里明明有房子,有树,有人。这才多少功夫的时间,房子,树,人,都不见了。
也没有悬崖,两边都是长得很高的野草。
我的脸吓白了。
会不会是中邪了?
我使劲揉着眼睛,看到的仍然是草,并没有什么房屋。接着,我也不敢拿眼前的这个阿牛当成傻子来看,一步也不慢地跟着他下山坡,直到到了城西的方家会所我依旧心有余悸。
“三十分钟。”他转过身对我说了一句话。
我听不懂。
跟着他进了别院。
别院只是一个缩影,穿过回廊才叫别有洞天。
回廊的尽头有一块草坪,再接着往前是一个别院,从外边看,院子似乎不大,看着古朴的造型倒是很像那些隐居山林的居士给自己盖的一个养老的住处。跟着进了里边我才发现,跟外边的环境完全不一样,里面的东西非常高科技,我看得眼花缭乱,一个没注意,阿牛已经不见了。无意间一抬手竟然发现自己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了一块表。
好奇怪的表,时针倒着走。
不对,不对,不是倒着走,是倒计时。
阿牛呢?
我心里乱得怦怦直跳。
“你来啦!”那个有着萝莉面孔,狐狸心思的女人向我走过来。
我指着自己手上的腕表,想说什么说不出口,这女人好似知道我要说什么,她安慰我:“没关系的,三分钟,交易早就结束了,表在你手上,阿牛会回来找你的。东西带来了吗?”
切,我怎么可能那么傻,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她对这里这么熟悉,还说什么不是这里的人,也不是这里的会员,却知道让我去找阿牛将我带进来。我同意这么做也是有目的的,短时间之内,我无法找到更合适的买家,只能依靠她。但是,我也不能让她牵着鼻子走,因经,我也留了一个心眼。
我将拍好的金饰的图片拿给她看。
她嗤的一声笑了:“光凭一张图片能证明什么?”
“我敢跟着那个阿牛来到这里就证明这东西是我的,否则我干嘛要冒这个险。”
“你说东西是你的,光给我看个图,你别是想拿一张图片就从我这里拿走十万块吧?”
怎么会呢?
只不过跟老狐狸打交道,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罢了。
“你把钱转到我指定的账号,我将东西的定位发给你,我们站在别人的地盘上交易,待的时间久了,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她的脸色微变。
化得那么精致的妆,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年轻更漂亮一些吗?随随便便就生气,岂不辜负了自己的妆容?
她冷哼一声,对着手机说了一句:“给她转账。”
这女人,果然不简单。
我心中暗叹。
在收到校长确定已收到十万块的毁约赔偿之后,我将定位给了她。心中有不舍,也有释然,不知道为什么拿到那些东西我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将它们换钱让自己的生活更好些,而是选择将它们藏起来,有时候看着它们,竟像是有灵魂一般。
可是这一次,还是卖掉了一件。
有一,必有二。
这是自然规律,留不住的再怎么不舍都留不住。
那女人拿到定位一溜烟没了影。
我还站在原地等着,等着阿牛回来领我出来,他进来的时候,我看得很清楚,人物识别,只识别人脸,意味着那张人脸是会员卡的标志。
我是他带过来的,必须跟着他一块出去。一个人,我出不了那道关卡。
哪也不敢去,只站在这里傻傻的等,不知道傻气这种东西能不能传染,如果能,我已经被阿牛给传染了。初来的兴奋变成了恐惧。
这个房间的左边,站着三个仿真的机器人,机器人的头部一闪一闪的,而我的身后是一个很大的模型,外形像飞船,不知真正的作用是什么。
别的地方我也不敢去。
万一阿牛回来找不到我,可就麻烦了。
我等了很久,焦急地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一点点流逝,心里想: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故意骗我,阿牛不会回来找我了。刚才实在等着心烦的时候,我试着往外走了几步,却发现外面的布局跟我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我想起了山谷里的黑霸。
会不会这些东西是他找人设计的。
是他倒好,还有一线希望。
我叹了一口气。
垂下头。
“姐姐,姐姐,你好。”
谁在说话。
一个男孩子走了进来,“你不认识我,我是刘阳的朋友。”
我疑惑地望着他。
“姐姐,你跟我,我能带你出去。”
我迟疑了,要不要相信他啊?
他拿出手机给我看照片,照片上有他跟刘阳的合影。
“不信的话你可以打个电话给刘阳啊。”
“我真的能带你出去,我是这里的会员。”他指着自己的脸。
算了,且信他一回吧。
他带着七弯八拐的走了好段路才看见草坪,进来的时候时间那么短,为什么出去却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我在想那些受伤的人会不会是在里边迷了路绕不出来,自己把自己给弄伤的,把方家说得那么神秘,进来这么长时间连个鬼影子也没看见。
“好了,你把腕表取下来吧。”
在里边怎么扯都扯不掉,到了草坪这里一下就能取下来了。
我取下来之后,刚才说话的那个男孩子不见了,我四处张望,是真的不见了,喂,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不是还没出会所吗?我记得,出了那个别院的大门才算真正出了会所。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脚,被各种套路了。
我又急又怒,没处发泄,拿起手机想要找刘阳问个清楚。
我还没打电话过去呢,他倒给我打进来了。
“喂!”我气乎乎的,跟吃了*似的吼他。
我一吼他他就不敢说话。
“你那个朋友是怎么回事,说把我带出去的,带到一半,他自己跑路了,这是哪门子朋友啊?”
“什么?”
他的语气很严肃。
“姐,他早已经被取消会员资格了,你在哪?不会是在那个方家会所吧,你快点离开那里,那个会所很危险。”
我紧张地看向周围:“有什么危险?怎么离开,我根本走不出去。”
“谁带你进去,你跟着谁出去啊,记住了,手上的腕表不要摘下来,带你进来的人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找不到你他没办法出去,系统只认进来的会员和配送的腕表,二者缺一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