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卿刚出来上车，紧跟着就有人也坐了进来。
“开车。”
身边的人抬手在驾驶座的椅背上拍了拍，把地址一报，很自然的转头看向谢卿卿。
谢卿卿抿着唇：“乔霆邺呢？”
高寒微微一笑：“乔总可能正在发火吧。”
谢卿卿眼皮子一垂，没说话。
高寒道：“谢小姐好像很害怕我跟乔先生有什么往来，为什么？”
谢卿卿冷淡的抬眼看他：“别试图想要在乔霆邺身上查什么，你一定会后悔。”
高寒笑了：“要是不查，我才会后悔。”
“高寒！”
“是，谢小姐有什么指教？”
谢卿卿绷了脸：“我很认真在告诫你。乔霆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如果你想要替韩佳查程广琏的死因，我劝你，最好不要让乔霆邺知道。”
“假如乔先生知道了，我会怎么样？”
谢卿卿冷着脸，神情压抑带着紧张，她不说话，半转过脸去，看着窗外：“我已经警告过你，到时候后悔，别怨怪旁人。”
高寒还想要追着问下去，可是很显然，这位谢卿卿小姐的嘴很牢，他再怎么问，她也不可能开口。
转了一个弯，高寒道：“那好，我答应你，不会去追查乔霆邺。谢小姐是不是能够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多谈一点有关沈晓海的过去？”
谢卿卿有些厌烦，这个侦探就像是一只苍蝇，无时无刻在她耳边嗡嗡嗡，她现在的心情很烦躁，也很疲惫，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应付他。
手在前边驾驶座的椅背上敲了敲，谢卿卿说：“麻烦停车。”
一边从口袋里掏了钱递过去。
谢卿卿扶着一侧车门，对车内的高寒说道：“我能够告诉你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你有本事就去查，但是我事先要提醒你，高先生，在你追查案件做推测的时候。麻烦你看着证据做合理的想象，而不是把案件当做一场儿戏又或者是小说，胡编乱造就当做事实。”
说着，把车门摔上，谢卿卿抬手拦下正好路过的另外一辆出租车，回了酒店。
高寒坐着车上往车窗外看着，蹙眉沉思着。
假如说谢卿卿是凶手的话，在他不断追着她盘问沈晓海过去时，她完全可以伪造一个过去的假象来，引导他往错误的方向去追查，或者给他一个替死鬼，了解这场追踪。但是她没有。她虽然的确是有隐瞒，可是高寒看得出来，她跟韩佳一样，同样很希望他能拿出确切的证据来，证明程广琏的死跟沈晓海无关。
至于乔霆邺......高寒摸了摸下巴，谢卿卿似乎很忌惮他。而且，很显然，乔霆邺跟这个案子也是有牵扯的。
司机等了一会儿，还不见高寒说要去哪里，回头问：“先生，你要去哪里？”
高寒回过神来，他一摸口袋，钱还够买一个菠萝包，过海的话是不够了。忙下车。
司机嘴里咒骂了一声，呼啸着把车开走了。
乔霆邺办完手续出来，谢卿卿早已经离开了。
他并不意外她会躲开他，刚才杨真真喊出小婉的名字，他就知道她不会等他出来。
乔霆邺抓住旁边一个路过的警察，问：“杨真真人在哪里？”
杨真真还在羁押状态，乔霆邺想要见她并不难。
她刚才吵闹，被教训了一顿。脸上乌青，头发蓬乱，早看不到在海城时精英人士的模样。
乔霆邺想起来第一回见到杨真真，是姚瑾宗把人带到办公室来的时候。他让姚瑾宗找一个既有前途但又不能太过出名的经纪人，以免程婉背后的经纪人名声太大，反而把她推到前台遭受不必要的麻烦。杨真真很合适，推出过几个二三线的小明显，虽还未有准一线和一线艺人在手上，但业务能力很不错，是业内颇值得期待的经纪人。
那时的杨真真，一身套装，看着就很有冲劲，很有精气神。
而眼前这个人，瘦到两颊凹陷，眼珠子凸起，像是瘾君子一样看着令人不喜。
乔霆邺在她对面坐下来，懒得跟她打哑谜，直接开口问：“为什么要伤害谢卿卿？”
杨真真看到乔霆邺，她明显可见到一丝紧张。可眼神中诡异的涣散又似很快被游移的光所掩盖。
张了张嘴，她说：“谢卿卿该死！要不是因为她，小婉不会受那么多苦，我不会丢掉工作，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她该死！”
她一开口，乔霆邺便觉得她精神状况似乎有问题。眼睛瞪着，直直盯着某一处，一提到谢卿卿，嘴里念念叨叨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
外边警察开门进来，说：“刚做的检查，这个女人服用违禁药物过量，应该还在药效期。乔先生如果想要问她什么问题，最好是等她药效过了以后。”
乔霆邺颔首，起身道：“麻烦了。”
警察忙说：“应该的。”
乔霆邺自己开车过来，他上了车，一只手支在方向盘上，想刚才杨真真嘴里说的话，还有她的举动。虽然杨真真看起来精神有问题，但是她却没有胡乱攻击别人，而像是专门针对谢卿卿.......再加上她话里颠来倒去都是程婉.......
乔霆邺从一边翻出手机，找到程婉的电话号码，就想要打过去。但是脑海中蓦然响起谢卿卿微哑的嗓音冲着他喊“你们都相信她，谁信过我”。他把手机摁灭，又丢到了边上。
在车上抽了一支烟，他踩下油门，转着方向，往谢卿卿住的酒店去。
这时，谢卿卿正好到酒店，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
她裹着头巾刚走到外边，就听到包里的手机震动吵闹起来。
谢卿卿以为是李教授有什么要交代的，忙翻出来，也没看来电显示，接了就附到耳朵边，喊了一声“李教授”。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
谢卿卿怪道：“教授，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吗？”
那边才传来低低沉沉的嗓音：“这几天给人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谢卿卿噎了一下，这时才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乔霆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