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诗好这一下磕得是结结实实,脑子里“嗡”地一声,眼前就是一黑。
她闭上眼睛一边流泪,一边等着那阵眩晕感过去。
会哭倒不是因为她受不住疼,完全是磕到的一瞬间人就懵了,下意识地就流下泪来。
她脑子还在嗡嗡作响,温醇呵斥的话就在耳边响起,却遥远得像是从天际传来一样。
“温醇你让我静静!头好晕。”
范诗好忍不住说到。
她也顾不得温嘉情还在病房里,没好气儿地对着温醇怼了回去。
她会撞到头怪谁?还不是温醇突然那么大张脸怼到面前,就算再俊美到摄人心魂,也是会吓到人的好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温醇的手一顿,声音越发冰冷,手下的力道也无意中加了几分。
范诗好怀疑他是不是想把自己的头捏爆,疼得哎哎地叫了起来。
“温醇!你是想光天化日之下害人性命吗?”
她伸手抓住温醇按在头上的手,用力掰着,如今磕的地方倒是不疼了,却是要被他把头都给捏碎了。
“哼,娇气,这点疼都受不了!”
温醇嘴里还是不肯松口,手也依旧固执地按在范诗好的头上,力道却是松了。
先把范诗好不安分的小爪子抓下来甩开,温醇又继续给她揉着刚才被捏疼的地方,明显看着小心又温柔了许多。
两人在互动中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温嘉情,那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看在她的眼里,却更像是是“含情脉脉”旁若无人的调情!
温嘉情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控制不住地轻颤,修剪圆润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抠进了掌心。
她冷冷地盯着范诗好,如果目光能够杀人,那范诗好早就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她才咬住下唇,又忽然松开,眼睫飞快地垂下又抬起,出声打断了二人的“打情骂俏”。
“温醇,范小姐,我刚想起来还有个约会,就先走了,明天范小姐出院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很愿意帮忙。”
范诗好还没说什么,温醇却抢先开了口:“不用了,诗诗有我,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没事儿少去招惹妈,想尽孝心就少搞些动作。”
温醇这番话不仅是不客气,甚至是当着范诗好的面儿不给温嘉情留面子。
温嘉情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急切地想要解释:“温醇,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没有搞什么动作,真的……”
“够了!”
温醇终于是没了耐性,一声冷喝打断了温嘉情的话。
“这里是医院,不是剧院,我和诗诗也不是你的观众,你是不是真的无辜,自己心知肚明。”
范诗好看着温醇这么激烈的反应,不由得有些奇怪。
温嘉情好歹也是他的姐姐,就算是曾经走丢过,被从孤儿院里带回来,跟温醇并不亲厚,可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卑微的程度。
她终于看不过眼地拽了拽温醇,说:“温醇,你是来给我安排明天出院的事宜吗?”